明年也想做雪天使

泡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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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和木兔學長約會的日子。

 

一個禮拜前，木兔學長就開開心心的問他要不要去看一部電影，說是姊姊大力推薦他去看的，還說預購電影票什麼的都交給他也沒關係，而那部電影正好是現在正熱門的《秘密》。

 

赤葦滑著手機螢幕上的搜尋簡介，按著眉心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木兔學長肯定沒查過這部電影在演什麼吧。

 

這張宣傳海報上右下角還印著18禁的標示呢，要不是由木兔的姊姊預購，以他們的年紀根本看不了。這部電影是部美劇，翻譯成日文被委婉地叫做《秘密》，但其實原本的名字應該叫做《禁忌之戀》，其講述的就是過去時代的同性之愛。雖然現在並不是處於一個同性被廣泛接受的社會，不過由於這部電影的時代背景考察的非常仔細，因此就算作為學術考察也是相當受人好評的。翻了翻評論，九成都在稱讚劇情的細膩、情節的高潮起伏，尤其以道具布景為多。

 

剩下的一成嘛……

 

赤葦皺著眉看著螢幕最底層的評論。

 

『那個演戴納的演員也太讚了吧！！胸肌超大塊，又白又軟，真的超像草莓大福的，真想咬一口❤️』

 

『斐代爾的才棒吧，肌肉的分布曲線超漂亮，而且黑髮我的菜，好想被他踩在腳下థ౪థ』

 

『樓上作夢，斐代爾已經躺在我床上正在色誘我了』

 

嗯，是在稱讚演員的肉體。

 

赤葦頭疼的關掉網頁介面，決定不再繼續滑更多隔著螢幕猥褻演員們的評論。

 

「話說回來，木兔學長真久呢……」赤葦關上手機四處張望著木兔，今天他們約早上十點在雜貨店門口見面，但現在放眼望去除了周圍忙著剷雪的商家，赤葦並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

 

大概離約定時間過了十五分鐘，他才聽見木兔充滿元氣的聲音正從不遠處衝過來。

 

「赤葦久等啦！剛剛在路上遇到好可愛的貓咪喔，沒忍住就停下來摸了！」

 

「嗯，我知道。三色貓真的很可愛呢。」

 

「赤葦怎麼會知道！」木兔摀著嘴誇張地大聲嚷嚷，赤葦笑了笑，十分鐘前看到木兔發了正在嚕貓的限時動態就猜到他一定又會遲到了，但無所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愧是赤葦！你難道會魔法？」木兔開玩笑的說。

 

「會喔，但我只會一種，而且剛剛已經施展過一次了。」

 

「好厲害！赤葦會什麼魔法？」木兔立刻用閃閃發亮的眼神看著赤葦。

 

「讓當作我們午餐的飯糰全部消失的魔法。」

 

「好好笑，赤葦又在開玩笑！」木兔笑著拍赤葦的背害他踉蹌了幾步，赤葦轉過頭無奈的說，「我沒有在開玩笑，等太久，肚子餓就全吃光了。」說著，赤葦打開背包拿出一個保鮮盒，打開蓋子，裡頭空空如也，連一粒飯都沒留下。

 

「蛤，不是玩笑喔？好吧，反正我也有錯。」木兔抓了抓頭，「那電影院可以吃炸雞嗎？我記得隔壁有開一家啃德雞，我們可以買來吃嗎？啊、還有吉拿棒跟小鬆餅？我記得木葉也很喜歡，今天我幫他吃！」赤葦看著木兔興奮的構想著待會要去買的東西，雙手隨著嘴裡不斷迸出的食物名字比畫著它們的外型，忍不住勾起嘴角。

 

『喀擦』

 

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手機迅速出現在木兔手裡並劃過一道閃光。

 

「欸…」赤葦眨了眨眼睛，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對方便自顧自地低下頭，似乎是在欣賞剛剛拍下的作品。

 

「你看！」木兔將手機猛的湊上赤葦的面前，開心的說著，「和赤葦約會的第一個笑容！」

 

「…拍得很好，但隨便拍人不太好，木兔學長。」

 

「我只拍赤葦啊！而且赤葦也常常偷拍我吧，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喔！」

 

「呃、我，我是為了確認王牌的身體一直都是完美狀態才這麼做的…」赤葦抖了一下肩膀，該不會他私藏的《木兔學長精選合輯》相簿裡有足足20000張照片的事也被知道了？木兔學長會逼他刪掉嗎？不，他是寧死也絕對不會屈服的，幸好之前已經上傳雲端備份……

 

「那我就是確認二傳的笑容一直都是完美狀態才這麼做的。」木兔笑了笑，將剛剛拍下的照片歸類進相簿，相簿名就叫做《赤葦》。簡簡單單，卻足以讓赤葦也同樣認知到木兔也喜歡他的這件事。但是…

 

「…木兔學長，你真的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

 

「欸？不知道，聽起來很帥我就說了。」木兔無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我搞錯意思了嗎？」

 

「…沒有，當我沒說吧。」赤葦無奈的嘆了口氣，「去電影院吧，如果還要買東西的話得快點了。」木兔應了聲，自然的牽起赤葦的手塞進大衣口袋。

 

赤葦停下腳步看了看他，注意到他的視線，木兔咧開嘴笑著說，「赤葦等很久了吧，手好冰，我給你暖暖！」看著對方漾開的笑容，赤葦也差點就要再度讓嘴角失守了。

 

啊啊，還真是贏不過木兔學長啊。

 

明明約會才剛開始，已經覺得超級幸福了。

 

-----

 

因為電影選擇早場的關係，人並不是特別多，基本上坐個四排就差不多滿了。選到一個中間排的好位置，赤葦一手抱著大包小包剛剛在路上順路買來的食物，一手拉著木兔的手來到電影廳就坐。就定位後，赤葦將可樂放進座位的扶手空槽，並詢問木兔要先吃哪一份。在得到「先吃小鬆餅和吉拿棒好了」這樣的答覆後將其他食物塞進了座位前方的包包置物區，這才坐好準備欣賞電影。

 

其他電影的預告片結束，螢幕黯下，電影正式開始了。

 

前面就如他在簡介裡找到的那樣，是在描述16世紀時的歐洲如何迫害當時的同性戀者，而主角斐代爾和戴納正是這段時期遭到壓迫的一對受害者之一。電影細節確實做的到位，包括石磚鋪地、街販特有的白色布蓋屋頂……無一不讓赤葦也漸漸融入電影的氣氛。

 

『殺了他們！被惡魔附身的渾球！』

 

『魔鬼啊，他們是撒旦的爪牙…他們該被抹滅。』

 

屋外傳來街上人民憤怒的叫喊聲，他們有的拿著火把，有的拿著耕農用的鋤頭，各個都在嘶吼著將那些『不潔之物』處刑。他們在日常遊街宣示他們的理念，誓言將那些汙染社會的根源去除。

 

一個黑髮的亞裔男子躲在窗下，手裡摀著另一個女子的嘴巴，示意他安靜。等到屋外的人聲音遠去後他才放開，以一種無奈而寵溺的聲音開口道，『…戴納，不是讓你別過來了嗎？要不是我及時拉你進來，你早就被抓去判死刑了。』

 

嘴巴終於得到釋放的「女子」笑了笑，將藏在寬大帽子下的假髮脫下，亮出一頭咖啡色的捲髮，淺棕色的眼眸將眼角笑彎，『因為我想念你了嘛。』手搭上他的後頸笑著說，『我想要你了，斐代爾。』那名被喚作斐代爾的男人首先崩不住表情笑出了聲，『…真是敵不過你啊。』說著，他將戴納身上遮人耳目用的女性服飾給脫下，露出他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膚。

 

演到這裡，赤葦已經開始覺得有些汗顏了。

 

……不會吧，這部電影一開始就這麼刺激？

 

赤葦僵硬的轉頭看向木兔，只見他呆呆地看著螢幕中兩人親熱的畫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吧，反正也猜不透木兔學長，還是先專心看電影好了。這麼想的赤葦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電影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有人捏了捏他的手心。赤葦轉過頭，透過螢幕反射出來的白光，他看見木兔似乎有些通紅的臉龐，眼睛和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張一合的不知道想表達什麼，雖然有點失禮，但現在木兔學長看起來有點像在池塘爭奪飼料的魚。

 

…這樣想還真失禮，但果然看不懂在說什麼啊。

 

赤葦將耳朵湊近了木兔的嘴邊，示意木兔再說一遍。

 

『                      』

 

這一次，他聽得很清楚了。赤葦瞬間瞪大眼睛，視線緩緩地往下移，直到它對焦在木兔褲檔上不自然的隆起――

 

『赤葦，我硬了，怎麼辦？』

 

……天啊，雖然交往以來隱隱約約有感覺到木兔學長好像不太常看G片，但沒想到這麼快就――

 

赤葦為難的看了一眼前排的觀眾，顯然沒有人在意後排的狀況，而他們又是最後一排的觀眾，兩個人獨占了一整排座位，但他還是脫下了外套蓋在木兔的大腿上。

 

「先放著吧，等等應該就消了。」赤葦用口型向木兔說完後安撫似的牽起他的手，心裡默默祈禱著床戲的部分趕快結束。

 

但神明大人似乎沒有聽見赤葦的願望，這部分的親熱片段雖然在那之後很快便結束了，但顯然這只是在試水溫，下一輪的床戲很快就推進了，而且似乎是想從床戲的對話推動劇情，這一次的過程拖得更久而又更加激烈。

 

赤葦簡直要瘋了。

 

他滿臉黑線的轉頭看了看木兔。

 

很好，他也快瘋了。

 

赤葦輕輕嘆了一口氣，伸手遮著木兔的眼睛，「會受刺激就先別看了，木兔學長。」他小聲在木兔耳邊這樣說。

 

掌心傳來木兔長長的睫毛撫過表面搔刮的感覺，它輕顫了一下，隨著木兔僵硬點頭的動作上下顫動。見木兔不再動作，赤葦這才轉過頭重新看向螢幕，本以為沒事了，但過沒多久，木兔便自己抓下赤葦擋在視線前方的手，湊過身小小聲說道：

 

「…赤葦，看不見只聽聲音好像讓我更興奮了欸。」

 

「…」

 

這怎麼還變成情趣了。

 

「你摸、真的，它變得更硬了。」說著，彷彿是怕赤葦覺得他在說謊，木兔著急地抓著赤葦的手就將它放在被外套蓋著的小光太郎上。確實，他隔著外套都能感受到小光太郎正雄赳赳氣昂昂的抬頭挺胸站在那裡。「漲漲的，好不舒服喔…」木兔一臉快哭的樣子。

 

赤葦頭痛的很，看那狀態一時半會是消不了了，他的大腦飛快地思考著能行的選項。

 

A. 讓木兔學長先去廁所解決再回來。但難保起身走動時不會被其他人看見他現在的狀態，而且也不太適合讓他直接拿外套擋住下體。

B. 自己跟著木兔學長幫忙做掩護。兩個大男生一起去廁所也太奇怪，況且動靜態大會影響到周遭的人

C. ――

 

赤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腦思考後得出的答案。

 

――就地解決。

 

…不不不根本不可能放棄吧，就算他們身在最後排而且現在正好是親熱片段可以欲蓋彌彰，但也不能冒著被巡排工讀生發現的風險做這種事。

 

好吧，答案是B。

 

得出答案的瞬間，赤葦讓木兔站起來，自己半側身擋在他身前下小階梯。好不容易捱過被周圍的人瞪視的壓力，赤葦帶著他離開了電影廳，找到廁所後站在門外等他。

 

「啊，等等。這個……請拿著吧。」赤葦從口袋拿出一個小罐子交給木兔，接過後木兔看了一眼後瞬間瞪大眼睛，

 

「赤、赤葦，你怎麼會隨身攜帶――」

 

「――噓！木兔學長，噓！」眼看對方就要脫口而出那個字眼，赤葦連忙豎起食指抵在唇邊讓他安靜。但其實也不能怪木兔那麼驚訝，畢竟現在躺在木兔手掌心的――正是一小罐潤滑劑。

 

……昨天看到18禁的標示後就以防萬一帶過來了，沒想到還真的用上……雖然不是用在我身上。

 

「那個就先別管怎麼來的，請趕快弄一弄回去看電影了。」說完赤葦就將木兔推進一間無人的隔間。

 

大概站了快二十分鐘，赤葦都已經站到開始感嘆「不愧是王牌，持久力果然很好」時，一聲委屈巴巴的「赤葦……你在外面嗎？」從最裡面的隔間傳出來。

 

赤葦略帶疑惑地走上前敲了敲門，「…木兔學長？」

 

木兔把門打開一道縫，從裡面伸出一隻手就直接把赤葦拉進小小的隔間，「啪」的鎖上門，著急地開口劈哩啪啦問道，「赤葦怎麼辦？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弄不出來，我是不是性功能有障礙啊？我該不會年紀輕輕就陽痿了吧？」

 

赤葦慢一步才反應過來，木兔半勃的性器正抵在自己的褲襠處。

 

「欸、等，木兔學長……」赤葦略為慌亂，臉上爬上一絲可疑的紅暈，他從沒想過會做到如此…坦誠相見。

 

「幫我啦赤葦…它消不掉，穿褲子也還是很明顯……」木兔哭喪著臉說著。

 

「…唉…我知道了，木兔學長，我來幫你。」赤葦輕嘆了口氣，蹲下，將視線落在半垂軟的小光太郎上，「…那麼，失禮了。」

 

將手輕放在木兔的性器上時，他能感覺到它因為自己略為冰涼的溫度而輕顫了一下。猶豫了幾秒，赤葦決定用自己平常最習慣的方式，先用掌心輕輕搓揉頂部才握上柱身上下嚕動。他試著控制著速度，時快時慢，時緊時鬆，過程中他不斷觀察著木兔，藉此確認怎麼做才會得到最好的效果。當他輕輕包裹它的時候木兔露出了難耐的表情，在手嚕過冠狀頂部的時後皺著眉露出舒爽的表情，偶爾會有幾聲壓抑不住的呻吟流洩――赤葦漸漸發現，由下往上看木兔或許不是那麼糟的事，因為只有這個角度他才可以將木兔所有的表情全部收進眼裡。

 

感覺到肩膀上被放上了些許重量，眼角餘光只見木兔將手壓在自己的肩膀上，赤葦想，應該是木兔學長有些腿軟了。赤葦悄悄抬頭，現在的木兔學長盡是他沒見過的模樣，焦急的、困擾的、壓抑的——更令他瘋狂的是，那種沉浸在情慾裡的那種姿態。

 

——啊啊、真的好色情啊，木兔學長。

 

木兔的陰莖握在手裡不斷變熱、變硬，從一開始的半垂軟到現在已經完全勃發的狀態，赤葦一點一點的感受他圈在手中迅速變大的過程。

 

「嗚…赤、赤葦…..」

 

木兔咬著牙叫喚著自己的名字，額頭上覆了一層薄汗，抓著自己肩膀的力道感覺也變強了些，差不多了嗎？

 

赤葦立即抽了幾張衛生紙以防噴在奇怪的地方，並同時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在最後幾下時，木兔仰頭輕輕嗚咽了聲，身體一顫，釋放在赤葦準備好的衛生紙上。

 

「呼……」木兔舒緩的長長吐出一口氣，高潮後的疲軟讓他的身子微微一晃，赤葦立刻上前頂住。

 

「還可以嗎？」赤葦詢問，木兔身上的重量壓著他有些喘不過氣。

 

「嗯…可以了。」木兔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赤葦已經幫他擦乾淨了，重新提起褲子，「我們回去吧，電影應該還有一段時間……赤葦？」木兔準備拉開鎖離開，卻發現赤葦站在原地，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木、木兔學長先走吧，要是被人看見兩個人一起從同一間廁所離開也太奇怪了。」赤葦解釋著，微微弓著身子，好像在遮掩什麼。

 

「但現在外面都沒有人啊？」木兔偷偷開了一個小縫看外面的情況，回頭疑惑的看向赤葦，然後視線自然地落在將褲襠頂出一個帳篷的硬物上，「嗯…？啊、赤葦你也硬了！」

 

「呃…」赤葦紅著臉不自在的拉了拉衣服的下襬試圖遮掩，但顯然是於事無補。

 

他剛剛可是全程近距離觀賞自己的戀人高潮過程啊…只有硬而不是直接把人家撲倒，赤葦覺得自己已經相當有自制力了。

 

「沒關係的，木兔學長先回去吧，放著等等應該就消……等、木兔學長為什麼要捲袖子？」赤葦略帶慌張地看著似乎鼓足了氣勢的木兔，但他只是綻放了一個陽光十足的笑容，自信滿滿的說，

 

「那就換我幫赤葦了！」

 

「不，所以說真的不用…」赤葦伸出手還想阻止木兔的動作，速度卻比不上木兔脫下他褲子的決心和氣勢，還連帶地被他直接按在馬桶蓋上。

 

「是嗎？但小京治好像不是這麼想的耶！」木兔蹲下後睜大著眼睛觀察著赤葦的性器，「噢…以它的尺寸可能要叫做大京治了！」

 

「…木兔學長，請不要一直盯著別人的性器看……唔！」還來不及把話說完，木兔張嘴一口含下赤葦的陰莖，牙齒嗑到柱身帶來的痛覺害他痛到差點當場叫出聲，「學、學長，牙齒……！」赤葦臉色慘白的將手抵在木兔的肩膀上急忙喊暫停。

 

「嗯？啊！」木兔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吐出後像個做錯事怕被罵的小孩乖乖的蹲著抱膝，大大的眼裡閃著無辜說，「對不起，我只是想要幫赤葦…明明我看影片感覺都很簡單啊……」木兔用髮膠往上梳的瀏海好像又漸漸開始下垂，他把整個臉都埋進了膝蓋間，散發出來的消極氛圍開始在小小的隔間擴散。

 

赤葦皺眉閉著眼睛又深呼吸了幾下等待疼痛消去，隨後重新睜開眼安撫木兔，「沒事的，木兔學長，這只是小小的意外――」

 

「對吧！」木兔瞬間抬起頭，燦爛的笑容讓赤葦甚至看見了他眼裡冒出來的星星，「所以再讓我試一次吧，這次我保證會讓赤葦超舒服的！」

 

這下「所以請放著我不管就好了」這句話赤葦是說不出口了。咬緊牙關，赤葦點點頭答應了，

 

「…我知道了，木兔學長，但請輕一點。絕對。務必。麻煩了。」

 

「知道了，這次絕對行！」木兔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表情，原本赤葦還很擔心今天他的某處就要直接交付在自己戀人嘴裡了，但事實證明，王牌的學習能力不是蓋的。這次木兔十分小心翼翼不讓自己的牙齒碰到，用手圈著他的柱身張口重新含下。赤葦能感覺到他被一個溫暖而濕潤的口腔緊緊包裹，下側被略為炙熱的舌尖舔舐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這感覺很好。

 

想親吻、想佔有木兔的心思隨著每一次吞吐不斷積累在他的腦海，膨脹的感情堵在心口，堵得發慌。滿溢而出的心意幾乎快從喉間洩出，赤葦喘著粗氣，難受的吞了吞口水，試圖將那些過於龐大的愛意藏回心口。

 

寬大的手為了分散注意力撫上了木兔的後腦勺，他看見對方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往上揚，開始更賣力的吞吐。下半身衝出來的快感讓赤葦險些失去理智的將木兔的頭往前按，他希望木兔能含的更深，但對方的舌尖滑過頂部時的感覺卻又讓他欲罷不能。赤葦絕望的發現，他似乎完全陷進去了――這個名為「木兔光太郎」的牢籠裡。

 

「赤葦理很起歡齁？」木兔抬起頭，含著赤葦的陰莖口齒不清的笑著說。赤葦愣了下，猝不及防的，木兔直接一口氣吞到最深，喉頭因為反射神經縮了一下的瞬間，赤葦悶哼了一聲，抓著木兔後腦勺的手掌顫了一下，

 

――小京治，絞殺！

 

「咳！」木兔反應不及被嗆到，摀著嘴開始嗆咳，赤葦立刻慌慌張張的抽了幾張衛生紙接在木兔下巴的位置，「真、真的非常抱歉！我不小心、那個，總之請吐出來…！」

 

木兔自顧自的又咳了幾聲後看著赤葦，滾動喉結，咕嘟的一聲，當著他的面吞下去了。

 

赤葦握著衛生紙的手瞬間無處可去，他分不清楚臉上到底是熱的還是滾燙的，總之他知道他快爆炸了。

 

「為、為什麼…？」他聽出他的聲音在顫抖，握著衛生紙的手顯得有些無力的滑落了幾張，他知道現在的他看起來應該蠻呆又滑稽的，但他控制不住。

 

「好齁！赤葦你多久沒清了！」木兔說著又咂了咂嘴，歪著頭，好像在重新回味嘴裡的味道，「噢，書上說的是對的耶，真的有腥味。」

 

「……抱歉，木兔學長……」赤葦有些無力的掩著臉癱靠在身後的牆上，各種羞恥的心情湧上，幫戀人解決完很沒用的換自己硬、被吞到底就秒射、射完被說出好久沒清槍的事，還被品嘗味道……赤葦低下頭，他現在甚至連內褲都沒穿就直接坐在人家電影院的馬桶蓋上……

 

赤葦簡直想一頭撞死算了。

 

「不用說抱歉啊！被做了不喜歡做的事才要說抱歉吧，我又不討厭，還蠻喜歡的說。」

 

「木兔學長真的別說了……」

 

「好啦，既然都解決了我們就回去看電影吧？應該還剩一些時間？或許？」木兔站起身，赤葦嘆了一口氣後還是認命地穿起褲子。

 

好吧，就當沒事吧，木兔學長好像也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木兔握上門把的那一刻像是想到什麼般突然愣在原地，一臉認真的轉過頭來看向赤葦。

 

「…赤葦，我就想問你一件事。」

 

「？是，請說。」

 

「我剛剛是被『口爆』了嗎？」

 

「……木兔學長！！」

 

赤葦滿臉通紅的掩著臉，木兔見這一幕開心的笑著牽起了赤葦的手，他不甘示弱的用力回握。兩人牽著手一起走回了電影廳，順利趕上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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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下雪了！」

 

「…是呢。」

 

從電影院出來的兩個人隨便找了家餐廳吃完後便牽著手，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大街上。原本預計要逛的運動器材店沒開，卻又不想那麼快結束約會行程，於是就決定當個無所事事的閒人到處溜搭。木兔伸出手接下了一片緩緩飄落的雪花，冰花碰到他手上的溫度很快便融化成小小的一攤水，接著消失不見。

 

「…赤葦，我想回學校看一下。」木兔盯著手上那攤雪花走後的痕跡說。

 

「是可以，但為什麼？難道您終於想起您的英文作業還忘在社辦沒拿了嗎？」

 

「確實忘了！但不是那個啦喂！」木兔誇張地做著吐舌的表情，「我們，去做雪天使吧！」

 

「…蛤？」

 

赤葦就這樣被拖去學校，假日的梟谷少了學生們的喧囂，純白的雪覆在原本的泥土地上積出了小小的雪堆。赤葦看著木兔像個孩子般直直地撲進雪堆裡，手腳還在雪堆中撲騰著忍不住勾起一絲微笑。

 

「赤葦也來！」木兔興奮地招呼著他，臉頰和耳朵都被雪凍得紅通通的。

 

「…木兔學長，請小心別感冒了――呃…！」赤葦走向前伸出手想把他扶起來，沒想到卻反被木兔手一扯，直接栽在他身上。

 

…好軟――

 

這是赤葦的第一個想法。

 

「赤葦也來做一個雪天使吧！」木兔開心的笑著摸了摸倒在他胸部上的赤葦，「就做在我旁邊，要很大喔！」

 

「…我知道了。」赤葦爬起身，把屁股挪到旁邊也跟著做了一個雪天使，距離有些近了，一大一小的雪天使像是手碰著手開心在厚厚的積雪中飛舞。赤葦看著木兔在雪天使上分別寫下對方的名字，觀察了一下說道，

 

「木兔學長…在寫我的名字時感覺字跡特別工整呢。」

 

木兔歪了歪頭，「有嗎？啊、應該是因為練習寫了很多次的關係吧！」

 

「練習？為什麼要練我的名字？」這次換赤葦疑惑的歪了歪頭。

 

「也不算練習啦，覺得開心的時候就寫赤葦的名字，不開心的時候也寫赤葦的名字，無聊的時候、亂想的時候……就這樣一直寫一直寫，我的數學課本裡都是赤葦的名字了耶！」木兔炫耀般的語氣忍不住逗樂了赤葦。

 

「木兔學長，謝謝您也這麼喜歡我，但請專心上課，不然下禮拜的數學小考又要不及格了。」

 

「赤葦！這時候應該感動吧！！」

 

木兔抗議般的嘟起嘴巴，發洩似的在赤葦的雪天使旁又加上「小笨豬」三個醜醜的大字。最後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又是誰先將雪球丟向對方，兩個高中生就這樣在寒冬中像個嬉鬧的孩子般打了一場暢快淋漓的雪仗。

 

雪緩緩地飄著，兩個人打完雪杖累的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周圍是凌落殘雪，赤葦微微歪了歪頭，看向幾十分鐘前他們做出的雪天使。由於持續飄雪加上經歷了一場打雪仗的摧殘，它已經快看不出原貌了。

 

「雪天使…快要消失了呢。」赤葦喃喃的說著，伸手撫上木兔雪天使的翅膀。

 

「嗯？」木兔坐起身，看了一眼被腳印踏亂的雪天使又躺回去，語帶輕鬆的說，「既然赤葦覺得這麼可惜，那我們明年也來做就好啦！」

 

……明年。

 

赤葦的眼神黯了黯，

 

「明年…木兔學長就已經畢業了。」

 

氣氛變的沉重起來。

 

木兔學長被保送體大，而他則是升上普通大學。從國中朦朧的球星認知到高一初次正式見面，直到現在能夠與他並肩站在同一個球場，成為隊友、成為戀人――他們共同經歷了許多。赤葦想過無數次三年級畢業的場景。在櫻花盛放的4月，禮花、祝福語，畢業證書……那時候，木兔學長將會永遠踏出這所學校的大門。

 

自己還笑得出來嗎？接下隊長服的自己能笑著和學長們道別嗎？承諾自己會帶著新隊伍打下全國冠軍賽什麼的。

 

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大概唯獨木兔學長還是會發現自己通紅的眼眶吧，可能還會笑他是個愛哭鬼。『告白的那天哭了，賽後反省的時候也哭了，現在連畢業也哭了。赤葦真愛哭！』

 

啊啊、已經連語氣都可以想像的到了。

 

感覺到鼻頭一酸，赤葦慌慌張張的坐起身仰望被暮色渲染的天空，以免在他喜愛的木兔學長面前哭出來的紀錄又多添一筆。

 

「真是的，赤葦又來了！」

 

「欸、」不等赤葦反應，木兔的雙手手掌「啪」的拍在赤葦臉上，捧著他的手心明明剛碰完雪應該是冷冰冰的，赤葦卻覺得木兔的手掌十分炙熱。木兔蹲在他面前捧著他的臉認真說道，「赤葦不要覺得寂寞啦，只是畢業而已！」

 

「只要你想要，明年、後年，還是大後年，我都回來找你做雪天使！」

 

赤葦呆愣了一下，隨即噗哧的笑出聲。

 

是啊，這就是他喜歡的木兔學長。

 

單純、熱情、直覺行動，雖然總是直線思考，在某些方面卻又意外的比常人格外敏銳，明明總是笑臉迎人，卻又會在扣球的瞬間從那張過分興奮的表情背後撕咬出一片殺氣――還有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將人從深淵拉回光明的話語。

 

赤葦將手與木兔捧著他的臉的手重疊，笑著輕輕應了聲。

 

「…嗯。我想要。所以明年、後年，還是大後年，都請木兔學長回來陪我一起做雪天使吧。」

 

「喔，那不錯！」木兔笑嘻嘻地牽起赤葦的手，兩人依偎著坐在雪地上目送夕陽淡出地平線，交握的手緊緊牽著放在木兔的胸口前。

 

「…赤葦，我喜歡你喔。」

 

「…我也愛你，木兔學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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