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of page

一個強化訓練的週末

安安

Plurk@Annie_Chen_1994



 

高三冬天難得有暖陽,於是午餐地點從前往天臺的樓梯改成社辦旁的花圃,樹叢不足以阻隔木兔光太郎的聲音,僅能堪堪遮掩他與梟谷舉球員的身影。

「——好麻!」木兔光太郎咧開嘴、伸出舌頭,像隻試圖散熱的狗狗想把刺痛自舌尖撇去,他甚至舉起寬厚的手掌搧風,彷彿這樣就能使觸感回歸正常。

「是前輩說想試試看的。」高中二年級的舉球員赤葦面無表情,自顧自舉起筷子往嘴裡又塞口飯。

木兔皺著眉哭訴:「為什麼赤葦今天便當那麼辣?」舌頭還袒露在外,暫時僵直的舌頭阻礙發音,聲音糊成一團,聽起來可憐兮兮的。

大概是排球主將看起來太無辜了,赤葦遞出自己的罐裝綠茶,木兔迫不及待地接過去,左一口綠茶,右一口罐裝牛奶,好不容易才把口中的味道壓下去。

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沒想到當赤葦要張嘴吃下最後的玉子燒時,木兔抓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襲上來。

玉子燒與空無一物的便當盒滾落在地,而木兔光太郎與赤葦京治正在全心全意的接吻。


 

他們的關係從赤葦升上高二開始。平時的日子與過去沒有不同,上學、練球、回家睡覺,兩人的行動模式大多不離這個循環,最初是因為木兔光太郎沒有意識到交往需特別改變日常,要不是赤葦京治細如耳語的「可以牽手嗎」「可以摸摸前輩的頭髮嗎」「可以親前輩的臉頰嗎」,恐怕他們兩個根本不會有什麼實質上的進展。

以上的提議全被木兔光太郎充滿精神的「可以啊!」給逐一接住,於是赤葦漸漸變本加厲起來。

他們終於在上個月迎來了彼此的初吻,笨拙、乾燥、柔軟的。

然後,隨著時間過去,純情的吻逐漸變成色情的舌吻。

每天吃完午餐回到教室,赤葦都會被同學促狹地暗示嘴巴又腫了、今天吃的是特辣便當嗎,他們都知道赤葦不太吃辣,然而無論如何旁敲側擊也問不出對象是誰,只好用這種方式調侃他。

今天的便當因為番茄醬罐與苦椒醬搞混,導致裡頭的肉丸辣到不行,赤葦拼命吃完後臉都漲紅了,而木兔在赤葦被辣到時異想天開要用接吻解辣,沒想到自己也被辣了個仰倒。


 

這個吻裡有綠茶與牛奶的香氣。赤葦用舌尖挑弄木兔的上顎,讓前輩發出濕答答的呻吟,溫暖的鼻息打在他臉上,被木兔舌頭舔過的舌根與牙齒泛著熱,赤葦攫住木兔的舌頭吸吮,木兔也罩住他,像冬天的太陽打在身上。

預備鐘敲響時他們才勉強分開,赤葦用拇指擦去木兔嘴角因為接吻牽出的銀絲,木兔靠著他,用指腹揉捏著赤葦的耳垂抱怨:「怎麼又要上課了?為什麼不能吃完午餐馬上打排球呢?」

赤葦還在喘氣,他摟著準備開始沮喪的木兔解釋:「因為前輩還是要有基礎學分才可以保送入學,到大學就可以打更多排球了。」

「小學的時候媽媽說國中就能打更多排球,國中的時候老師說進梟谷可以打更多排球,現在是赤葦說上大學就能打更多排球。」木兔嘟嚷道:「可是能跟赤葦一起打球的時間只有現在了啊?」

赤葦不確定自己該做何反應,他不像往常那樣吐槽,只給沮喪中的前輩一個沒有伸舌頭的吻,好聲好氣地勸:「那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多練一點?我給前輩多舉 100 顆球。」

「赤葦保證?」木兔眨眨眼:「明天也可以嗎?」

「保證。木兔前輩想要多少都可以。」

他們拉勾,約定說謊的人要吞下一千根針,吻到上課鐘響仍依依不捨,木兔心念念多的那一百顆球,沒有笑話赤葦今天的嘴唇比平常更腫,兩人急忙收拾午餐殘骸,在道別前一刻,赤葦突然被木兔抓住手臂。

木兔睜著炯炯有神的眼睛問:「是明天吧?」

赤葦愣了愣,接著像想起什麼一樣,臉紅到能炸出血,結結巴巴地回:「是、是的。」

「好耶!」木兔彈跳兩下,差點弄撒赤葦幫他包好的垃圾袋。「要去赤葦家——」

赤葦手忙腳亂掩住木兔的聲音,卻被手掌心濕熱柔軟的觸感嚇到縮回手——木兔舔了他。

梟谷的主將反過來湊近他,將仍顯稚嫩的黑髮舉球員壓在牆上親,最後才小小聲地說:「要去赤葦家做愛囉。」



 

赤葦京治的父母在週五中午出發去箱根旅遊,預計週日下午才會到家,赤葦早在之前就向父母報備社團前輩會來過夜,還被母親調笑如果是女朋友可以直說沒關係,而赤葦穩重地回答:我沒有女朋友,來過夜的是社團的主攻手前輩,木兔光太郎。

他沒有說謊,也沒有說實話。

 

當天梟谷排球隊的練習量一如既往維持高強度,降下球網時木葉趴在球桿上喃喃說自己快吐了,赤葦只說自己會與木兔前輩多練一會再回去,其他人分別拍拍赤葦的肩膀,將球車推到他身邊要他保重,對於仍在場上活蹦亂跳的木兔沒有多置一詞,放心將失控的王牌留給後輩處理。

練球時他們全神貫注,下場後痠痛與飢餓感湧上,兩人協助彼此收操,收拾完畢鎖上大門後木兔提議吃拉麵,於是他們繞去吃了拉麵。

在簌簌吸入拉麵時,赤葦看著木兔精神奕奕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木兔前輩,上次的東西看了嗎?」

「什麼東西?」木兔嚼著麵反問:「井闥山的友誼賽錄影?我看了啊!佐久早——」

若被扯去討論排球可就沒完沒了。「不是,木兔前輩,井闥山的錄影我們之前已經討論過了,那是教練的指定作業。我說的是那個只能在自己房間看的東西。」赤葦試著提示他。

木兔的表情空白,歪著頭問:「⋯⋯哪個?」

那就是沒有了。

赤葦也不惱火,他早就預料到木兔可能完全忽略做愛前需要了解的資訊,他點點頭:「沒有關係,等等回去我們一起看。」

木兔還歪著頭:「赤葦生氣了?」

我生氣了嗎?赤葦自認並沒有。或許可以說是有點沮喪,畢竟交往以來都是他主動提出想做什麼,彷彿只有他對關係進展有更多渴望,這讓他有時候會憂慮起自己與排球在對方心目中誰比較重要——不用問也知道,絕對是排球——這讓他多少有點不安全感。

他搖頭,試著放柔聲音:「前輩多慮了,這幾天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來。」

「那,赤葦明天要一起晨跑嗎?」木兔又開朗起來。

「好啊。」赤葦在心中把做愛的目標往後退了點,要晨跑的話,他們就不能做得太過,進展會比他預期的還要再慢一點。



 

回家前下了場小雨,很快就演變成雨雪混合的狀態,赤葦把傘忘在學校,木兔身上從不帶傘,因此倆人不得不小跑著從車站趕回家,為了不著涼,冰涼濕透的衣服被隨意扔在浴室外,他們一同擠進狹小的浴室,用熱水驅散寒意。

就只是普通的沖澡,赤葦在心底反覆提醒自己,過去合宿或出門比賽也不是沒有見過對方赤身裸體的樣子,之前兩個人窩在校園角落或前輩家裡互相用手撫慰也都知道那地方該長什麼樣子,然而視線依舊忍不住往下瞥去。

木兔光太郎沒有漏掉赤葦的視線,他浮出笑容,直白指出:「赤葦好色。」

赤葦感覺自己的臉部發燒,只得強裝鎮定:「畢竟前輩是我的戀人。」

「那倒是,我也會看。」木兔瞭然地點點頭,頭髮因為沖去髮膠而軟垂著伏貼臉側,他壓下沐浴乳的壓頭,朝自己身上打出泡泡,看赤葦全身僵硬的抹上洗髮精,漫不經心地問:「所以赤葦想在浴室做嗎?」

赤葦發誓自己倒抽一口氣的聲音被聽見了,因為木兔馬上靠過來,沒有觸碰到他,但沐浴乳的香氣傳來,肌膚隱隱散發的熱度就貼在他背後。木兔的聲音在浴室裡迴盪:「赤葦勃起了耶?」

渾身僵硬的舉球員低頭瞥了自己一眼,隨後便閉上眼:「木兔前輩,在浴室不方便。」

「為什麼?」木兔反問他。

「沒有工具,而且我們也沒說好誰上誰下⋯⋯前輩,你知道上下的概念嗎?」

「我知道哦,就是攻跟受吧,姊姊的漫畫有。」

赤葦張開眼,無奈回頭看向眼睛閃閃發亮的前輩,決定先不吐槽 BL 與現實狀況的差異,打算直搗黃龍:「那木兔前輩想當攻還是受?」

這可把木兔難住了。

他雙手抱胸,在浴室氤氳的熱氣中頂著沐浴泡泡認真思考起來,赤葦把握這個機會往頭上搓洗,等他洗完全身、用蓮蓬頭替前輩沖去泡泡,再將乾淨的大浴巾罩在對方身上後,木兔才如夢初醒,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敲下,問道:「赤葦想當哪個?」

這麼長的思考時間只想出這個?赤葦回:「哪邊都可以。」

這下木兔又煩惱起來,他皺著眉把自己擦乾,穿上赤葦遞給他的內褲(木兔自己帶來的,他的過夜背包就扔在浴室門口),抱怨道:「為什麼只有我選?」

「因為我真的都可以。」

木兔不服氣:「我也都可以啊!赤葦明明可以更大方一點說自己想要什麼!」

赤葦可沒想要因為這種事吵起來。他湊過去接了個輕柔的吻權當休戰訊號,兩人都只穿著一條內褲,接吻時胸膛會碰在一起,又熱又暖,還有一點剛洗過澡的潮意,赤葦摸上木兔的腰,惹得木兔笑出聲:「好癢。」

「嗯。」赤葦沒有停手,又揉又捏,掌心逐漸向上,爬到木兔的胸口,他掐著揉了揉,引出木兔困惑的哼聲跟疑問:「我不是女孩子喔?難不成赤葦喜歡大胸部?」

「我喜歡木兔前輩。」赤葦揉得很起勁,他低頭埋進木兔的胸肌中,舔過有彈性的胸肉,接著含住右方的乳粒,舌尖慢慢挑弄,另一邊則用手指搔刮,偶爾拉扯。

遲鈍如木兔不知為什麼突然讀懂了赤葦,他肯定地說:「赤葦想當攻吧。」

赤葦放開已經脹大的乳頭,坦承道:「我只是想讓木兔前輩舒服。」

「可是我還沒有做清理。」木兔捧住他的臉,嚴肅自白:「也忘記帶器材過來了。」

赤葦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中對於進展的期望程度突然一口氣竄到最高,難得慌亂地問:「木兔前輩、前輩⋯⋯不是說沒有看?」

「才沒有說!」木兔大聲地反駁。「是因為赤葦一直說『那個東西』,我才想不起來的,剛剛我有想起來,我看過了!裡面有說男人怎麼做,也有說要怎麼清理和做愛,我有練習過的!」

暈眩襲來,赤葦滿腦子只剩下前輩不知道究竟練習過什麼、怎麼練習的,竟在恍惚中脫口而出:「我有買器材。」

木兔笑得像顆太陽,他往赤葦的唇上「啵」了好大一聲,開朗地說:「那借我吧!赤葦到房間等我,我練習過很多次了。」


 

赤葦不敢說他想留下來看木兔會怎麼為他清理自己,只得像幽魂一樣地晃進房裡,拿出藏在抽屜的袋子交給木兔,隨後就被推出廁所,他站在門口好半晌,不太放心地說:「木兔前輩⋯⋯真的沒問題嗎?」

聲音隔著門板傳出:「我可是赤葦的前輩啊,交給我吧!」

於是赤葦只好腳步虛浮地將散落的濕衣服撿起,規矩放入洗烘脫機,像是自動導航機器人一樣做完所有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回到房間似乎不太對,房間角落堆著母親事先準備好的過夜被墊,他瞪著那團被墊,坐在床上一會兒後又重新站起,乾脆跑到廁所門口抱膝等著。

門內是他的木兔光太郎正在準備自己,為了他們的第一次,為了赤葦京治。

他把臉埋進膝蓋裡,把自己蜷成一顆種在廁所門口的菇,手足無措,卻壓不住嘴角的笑意。

 

木兔踏出門時差點被赤葦菇絆倒,他大聲責備赤葦後又快速的沖了澡,赤葦這次怎麼樣都不答應被趕出門外。等木兔沖完澡,他用大浴巾把對方包起來,揉著木兔的臀部,輕聲問他會不會不舒服,木兔大聲保證自己絕對沒問題。

本想先拉木兔去吹頭髮,卻被木兔以「吹頭髮不重要啦」給駁回,兩人頂著微濕的頭髮回到房間,赤葦回頭往衣櫃裡翻他藏的保險套與潤滑,木兔卻直接貼上他的背後,親吻赤葦的後頸,另一隻手隔著內褲布料揉捏赤葦已經硬到發熱的部位,説:「赤葦已經這麼硬了啊。」語氣中似是有點驚奇。

明明是沒有什麼情調的話,可赤葦就覺得自己硬到發痛,腦子一熱,轉頭就把木兔按在衣櫃上,他自己則跪了下去。

「赤葦?」木兔面朝著衣櫃,他正打算轉過頭看看後輩打算做什麼,臀肉卻突然被掌心的熱度貼上,並往兩側施力掰開。

「木兔前輩。」赤葦說話的氣息正巧噴在敏感的臀縫之間,激起木兔的雞皮疙瘩。赤葦的聲音不太穩,像在壓抑什麼,句子簡短到不僅沒用敬語,甚至直接用了命令形:「不要的話就推開我。」

 

柔軟、濕熱、靈動的觸感貼上從來沒有人碰過的地方,木兔全身一顫,他扭頭就看見赤葦正埋在自己臀縫裡,而那股觸感滑過陰囊後方,來到會陰,再到濕軟的洞口,接著舔進他的身體裡。

赤葦的舌頭一直都很靈活,接吻的時候木兔最喜歡追著赤葦的舌頭跑,而現在的他沒辦法阻止對方,只能壓下骨盆、將臀部翹高,方便後輩舔得更深,喘息著讓赤葦做他想做的事。

赤葦握住他,木兔為此屏息,當那隻為他舉出各種好球的手開始上下滑動,而後頭被舔得越來越舒服,木兔終於哼唧著扭起腰,往後被赤葦的舌頭操,往前用赤葦的手自慰,資料裡的所有東西都拋到九霄雲外,腦袋只剩舒服的念頭,什麼也沒辦法想。

在他快要越過極限前,赤葦突然撤開所有協助,木兔爆出低啞的呻吟,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甚至微踮著腳,後背到後頸全是紅的,臀部翹得很高,像是準備攻擊卻被壓在地上的鷹隼。他轉頭瞪向赤葦的眼神兇狠無比,裡頭卻沒有焦距。

赤葦本來做好了會被罵的心理準備,沒想到木兔吐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赤葦⋯⋯好了嗎?可以插進來了嗎?」裡頭沒有怨懟或氣惱,只有心甘情願的期待。

 

前戲的下一步是用手指好好地替對方擴張,至少要到三指才能嘗試插入,插入前要戴上保險套,保險套要記得擠出前方空氣,將橡膠套順著陰莖推開,插入時請務必多補充潤滑劑。

 

以上這些念頭全被木兔的那句話給打碎,赤葦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視線,可憐兮兮地呻吟一聲,他握著自己的陰莖靠上剛剛被他舔濕的洞口,暈頭轉向的,看洞口一張一闔含住自己的最尖端,沒有任何阻隔的肉體貼在一起,觸感上沒有太大感受,甚至可能比不上自己自慰的刺激,然而眼前的人是木兔光太郎,是他最仰慕的人,現在正翹起屁股等待自己。

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射了。

然而,正當他開始使力,嘗試把自己往內擠時,痛呼與突如其來的推力同時襲向他,赤葦還沒有搞懂,滿心柔情與慾望佔據他的思考空間,這使他過了幾秒才理解到剛剛發生什麼事。

 

木兔把他推開了。


 

「赤葦真的很過分啊!」木兔盤腿坐在床上,整個人氣成一顆包子。「原本都很舒服的,可是赤葦要進來的時候突然覺得很痛,我喊赤葦的名字,赤葦都沒有聽見的樣子,所以只好把赤葦推開了。」

「是我不好。」赤葦跪著,伸手去拉木兔的手。「是我沒有聽見木兔前輩的聲音,抱歉。」

木兔清澈的大眼睛盯著赤葦,這使赤葦越發羞愧,恨不得要把自己埋進棉被裡。

好在木兔回答他:「沒關係喔,赤葦。我知道赤葦不是故意的。」

赤葦鬆出一口氣,隨即又屏住氣,原因無他,因為木兔扯過赤葦的枕頭墊在腰後,上半身靠向床頭,接著把自己屈著的雙腿拉開,露出一張一縮的洞口跟柔軟的性器,垂下的性器伏在毛髮堆裡,分量不小,此時卻很溫馴。

木兔說:「那我們再來一次。赤葦這次不可以把我弄痛喔!」

赤葦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撲向衣櫃把潤滑劑與保險套全都拿過來。

 

赤葦又舔了一次,從軟垂的陰莖開始舔,木兔很快就呻吟著勃起,柱身頗有份量,赤葦下定決心這次得先讓前輩舒服,使出渾身解術,又吮又含,嘴包不住的地方就用手,因為沒什麼經驗,時常嗑痛木兔,但木兔沒有生氣,他只是拉開自己的腿,讓赤葦可以含得更深一點。

赤葦舔過陰囊與洞口,這次沒有浪費太多時間,手指套上保險套,他往手上擠出不少潤滑,也往洞口擠了些,木兔被冰得一縮,赤葦立刻充滿歉意地吸吮對方大腿內側與敏感的膝蓋內側,另一隻手慢慢地在木兔的性器上滑動,確保對方一直都感到舒適與愉悅。

第一根手指先按在洞口繞圈,看起來不像有困難的樣子,赤葦試探性的滑入一個指節,立刻感受到被括約肌緊箍的觸感,他俯下身親吻木兔緊閉的眼皮,低聲安撫道:「木兔前輩,是我,不要緊張。」

「沒有緊張。」木兔悶悶地回答。他仰起下巴,赤葦從善如流輕啄木兔的雙唇。「只是⋯⋯感覺很奇怪。」

「木兔前輩如果不舒服就跟我說。」像是怕講話也會弄痛對方,赤葦不自覺放輕聲音,幾乎只用噓聲說話:「如果喜歡我弄哪裡也要說,我想讓前輩舒服。」

「嗯。」

赤葦感覺到那圈肌肉鬆開了,他插入整根手指,發現自己滿頭大汗,像是剛打完險勝的第一局比賽。

手腕轉動,緩慢抽出與插入,很快就進展到第二根手指,兩人之間的空氣越發黏膩,身體貼得越來越近,木兔攬住赤葦,他們一直在接吻,舌頭跟嘴唇都吻麻了,下半身發出咕啾咕啾的水聲,腸液混著潤滑劑,把赤葦的手掌搞得濕答答的。

加入第三指時,赤葦的指腹蹭過了一個小小的突起,木兔突然繃緊了肌肉。

赤葦連忙問道:「痛嗎?」

縮成一團的大貓頭鷹睜開茫然的眼睛,平時圓尖的瞳孔變得渾圓,這讓原本兇狠的眼神顯得柔軟,而赤葦的心也化成一灘水。他湊上去吻,木兔在吻跟吻之間喘著氣回答:「不知道,感覺很奇怪,但又不討厭。那不然⋯⋯赤葦多摸幾下?」

赤葦應聲,他替對方手淫,停留在對方體內的手指屈起,三根手指按著腸壁慢慢地來回蹭,每次蹭過時,洞口都會咬住他,木兔的手臂也會勒緊他,喘息聲變得破碎,哼聲黏在一起,赤葦有些擔心,正想停手,木兔卻搶先開口:「舒服⋯⋯那裡好舒服⋯⋯赤葦弄得好舒服⋯⋯嗯、用力一點⋯⋯」

會被愛人推開的恐懼減輕,赤葦聳起的肌肉鬆開,他加快速度並增加力道,很快就把木兔弄得一塌糊塗。木兔放開攬住赤葦的手,自己勾住膝窩後方,雙腿想朝內併攏但又努力打開自己,臉都漲紅了。而他被弄舒服時候的聲音好軟,腸道內溫溫熱熱地含赤葦的手指,前頭硬到不行,還不斷流水,赤葦低頭去嘬木兔的乳粒,又舔又咬,把木兔吸到弓起身,嘴中喊著「要射了要射了——」,雙腿在空中不停打顫,腳趾因為快感縮得緊緊的,而赤葦覺得自己好愛他。

最後一刻,赤葦停下前端的動作,並靜悄悄的加入第四指,木兔卻像是毫無察覺。他睜開迷茫的雙眼,雙唇張開,赤葦迎上,把呻吟吞進去,發痠的手指在泥濘後穴裡來回搗弄,或按著那塊觸感不同的軟肉磨,他的動作急躁,可木兔比他更急躁,呻吟中依稀咕噥著要赤葦再用力一點、再快一點,赤葦氣得只能吸他的舌頭,然後木兔就靠著他的手指去了。

精液一股一股地打到木兔胸口上,有些打上了他們的下巴,他們喘到無法再繼續接吻,木兔睜開眼,像是無意識的直覺,他舔去赤葦下巴的精液,而赤葦也舔去他的。

赤葦的手指還插在不停痙攣的肉洞裡,疲倦的貓頭鷹還沒緩過來,赤葦覺得自己很滿足,彷彿剛剛高潮的是自己,又恍惚想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渾身通紅的木兔摸索著去摸他,赤葦的下半身還很硬,木兔一隻手牽著那裡,另一隻手輕柔地把剛剛送他上雲端的手指自體內移出,然後挪動著躺下,角度剛好能讓赤葦抵住他。

赤葦腦內一片空白,當木兔壓著他的臀部往前推,把他推入極樂時,赤葦忍不住流下眼淚。

木兔光太郎的體內,該怎麼說,那是地獄,是灼熱又黏稠的地獄,會把人的理智吞噬殆盡。然而,那也是天堂,當赤葦紅著眼掐上木兔的胸肌時,那裡會包住他,使他安置其中,緩慢而柔軟的消化他。

 

他全部都進去了,而木兔沒有推開他。

 

「前輩、前輩⋯⋯」赤葦吸著鼻子,他試圖屏住呼吸,因為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會射出來。「對、對不起,我好像⋯⋯」

木兔的表情逐漸回來,他喘過氣後嘿嘿地笑,剛剛的高潮染紅他的眼尾,胸口泛出玫瑰粉,看起來既可口又充滿力量。他一手握著自己剛射過的陰莖慢慢撸,一手去玩赤葦又漲又熱的陰囊,接著摸到兩人的連接處,有點驚奇地說:「赤葦真的⋯⋯全部都進來了?」

赤葦頭痛欲裂,他真的覺得自己要射了,於是只能閉起眼,胡亂答應:「嗯。」

「赤葦舒服嗎?」

「嗯。」太舒服了以至於什麼都做不了。

「赤葦還想繼續嗎?」

「嗯。」想做,他想做的要命,但是還不可以。

「赤葦。」

「嗯。」不行了。

「赤葦,看我。」

赤葦可憐兮兮地睜開眼睛,直直對上那雙看到獵物時會興奮的眼。

他在裡面看到自己,自己就是那個獵物。

木兔放開自己重新又硬起來的陰莖,順便用手把膝蓋勾起來,赤葦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又往裡頭推得更深一點,他低低的呻吟,因為裡頭更⋯⋯更危險,是明知不可開啟的潘朵拉寶盒,是造物主殷切囑咐不可食的禁果。

故事結局人盡皆知,潘朵拉寶盒終究被開啟,禁果一分為二落入人類口腹,而他濕淋淋又色情得要命的前輩,正舔著嘴唇勾引他:「赤葦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不行了,好,救命。


 

剛開始他沒能掌握擺動的技巧,好幾次都滑出洞口,但他很快就會把自己重新塞回去,偶爾多補一些潤滑劑讓泥濘的穴口保持濕軟。他記得木兔前輩有感覺的位置,每次都抓緊那個地方蹭,而木兔會很捧場的呻吟。赤葦不再思考,本能掌握他的舉動,抽插逐漸順暢,頂入時肉壁被毫不留情地打開,抽出時又被緊緊地吸吮與挽留,而木兔皺著眉、閉起眼,替自己手淫,另一隻手則揪著自己的乳頭,偶爾則是掐弄乳肉,白皙健康的肉體沈浸在慾望中,他們被泡在一起,泛出淫靡的香氣。

「木兔前輩、喜歡、喜歡弄胸部嗎?」赤葦喘得厲害。

「自己弄、沒有赤葦舒服。」木兔拉過赤葦的手,要他:「幫我揉,乳頭好癢。」

赤葦簡直要瘋了。他附身又吸又咬,木兔在浪尖,聲音充滿興奮與混亂,他催促赤葦快一點、用力一點,有時候又縮著身體說好麻、要掉下來了,赤葦不曉得該怎麼辦,只能更用力地取悅他,或是改用手掌掐揉乳肉,用嘴唇去吻他,然後抱緊他。

木兔不再手淫,而是讓赤葦頂他,赤葦想起他查過的資料,用拇指用力按上木兔的會陰配合抽插,很快木兔就被頂得流出精水,滴滴答答地在腹肌上積成一灘,原本還意氣風發的木兔此時卻變得膽小,他瞪著自己沒有摸也能流出精液的前端,慌張地問自己是不是要壞掉了。

「好舒服、可是要壞了⋯⋯裡面好麻好癢,赤葦用力點、那裡還要⋯⋯」

赤葦把他的下半身抬起,放到自己腿上繼續插他,問道:「這樣?」

木兔扭動著說不對,眉頭皺起來,看起來要哭了:「怎麼辦,赤葦,我想一直跟你做愛。」

赤葦頂著前列腺磨,說:「我們正在做愛,木兔前輩。」

被磨到渾身顫抖,前端又吐出一股股白濁,木兔重新抱住自己的膝窩,在持續不斷的高潮中囁嚅說了些什麼。

赤葦俯身親他的額頭,誘哄著問:「怎麼了?木兔前輩?」

「剛剛⋯⋯不想⋯⋯了。」

「什麼?」

木兔抽抽鼻子,顫著唇朗聲說:「我剛剛想⋯⋯如果現在有人找我去打排球,我可能會說不要。」

赤葦停下動作,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能笨拙地問:「什麼?」

木兔用腳後跟踢他,赤葦又動起來,木兔舒服得直喘,稱讚赤葦做得很好、他喜歡赤葦的雞雞、屁股變得好舒服⋯⋯混雜在這些沒有情調的淫言浪語中,木兔又說了一次想跟京治一直這樣做愛做下去。

 

赤葦聽懂了。

木兔前輩想跟他一直做下去,想做到即使是排球也不能動搖他。

 

他伸手去揪木兔的乳頭,另一隻手去替他手淫,前面的性器不停地流水,木兔被他摸得又唉又哭,射得一塌糊塗,而赤葦就著眼前全身紅通通的木兔,被高潮而緊絞的後穴咬出腥濃的而大量的精液。

木兔攬著他親,一邊抱怨嘴唇又麻又痛,赤葦吸得舌頭也好痛,乳頭好癢。

赤葦喃喃著歉意,盡責地去把乳頭舔到不那麼癢,等他把自己疲軟下來的陰莖抽出後,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正好看見白色濁液順著縮吐的穴口流出來,緩緩濡濕他的床單。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

他忘記保險套了。


 

隔天外頭下著大雷雨,他們沒有成功出門晨跑,加之木兔抱怨身體不太對勁,於是只在家中做點簡單的晨間體能訓練。兩人窩在沒有大人在的房子裡,你一口我一口分食赤葦母親預留的飯菜。吃飽喝足後,原本依偎在客廳沙發上規矩地觀看排球影片,然而分析過多次的比賽錄影了無新意,焦點逐漸轉移到唇舌的捉迷藏中,木兔不小心蹭到赤葦微勃的下半身,於是說自己下半身酸痛的主攻手就騎在舉球員身上,主動把炙熱的肉根吞入身體。

做完後他們窩回房間睡了短短的回籠覺,醒來後木兔正用上面的嘴吞著赤葦的下半身玩,赤葦只得把人壓在房間地板上,讓木兔跪趴著,用昨晚沒有用到的被墊再來一場。

洗身體的時候,木兔抬腳讓赤葦幫自己把射進去的東西弄出來,赤葦只是把自己又塞進去;熱飯菜的時候他們抓緊時間在餐桌上來了一次,晚上則是黏糊糊的在房間裡繼續做些不可見人的事。

木兔的身體既強壯又充滿韌性,該有的柔軟度也有,也喜歡舒服的事情,每當赤葦頂到舒服的地方便會不吝於大聲稱讚他最喜歡的舉球員,惹得赤葦面紅耳赤,差點軟在裡面。

初嚐愉悅的少年們胡鬧到凌晨一點,遠超過平時的就寢時間,即使眼睛睏得都快閉上了,依然縮在被窩裡又親又摸,恨不得把彼此長在自己身上。

「謝謝前輩,這兩天像夢一樣。」赤葦悄聲說。

明明沒有其他人會聽到,然而赤葦就是想要靜悄悄的說,彷彿怕被誰發現一樣。

木兔試著學赤葦的聲音(但依舊很大聲)說:「好像強化合宿。」

「一起睡覺嗎?的確很像。」

木兔反駁他:「才不是,赤葦好笨。」

「那麼就麻煩前輩講清楚一點。」赤葦指出。

木兔露出了「誰叫我是前輩呢」的表情,指導道:「每次合宿時不都會針對弱點訓練嗎?一開始不會做的事情,多做幾次就會很熟練了。等打出手感最好的那球時,我也都會覺得熱血沸騰喔!」

赤葦意會過來,他的臉慢騰騰地燒起來,不曉得手是否該繼續放在木兔的臀部上,只能慢吞吞地問:「那學長⋯⋯這兩天有熱血沸騰嗎?」

「有啊!」木兔打了個哈欠。「裡面熱熱麻麻的,好像赤葦還塞在裡面一樣。」

赤葦睜開困乏的眼,替木兔抹去眼角的分泌物:「不能再做了,保險套都用完了。」

「嗯,因為我們做了很多次嘛。」木兔閉著眼,他抓住赤葦貼在臉頰上的手蹭了蹭:「我有沒有成為床上的王牌?」

「嗯,前輩是最棒的王牌,謝謝前輩。」赤葦輕輕吻了他。

「不客氣。」木兔反親他好大一口,發出響亮的聲音。「那明天我們一起去公園打排球?」

「沒問題。」

「晚安,赤葦。」

「晚安,木兔前輩。」


 

性愛強化合宿聽起來像是什麼糟糕本子的劇情。赤葦硬撐著酸麻的眼皮,盯著秒速入睡的木兔想。

他伸手慢慢撫過木兔的唇,還有睫毛,心底軟得一塌糊塗。

這幾天裡,他在木兔前輩心中,是不是稍微重要一點了呢?

突然一股壓力襲來,赤葦嚇得定格,卻發現只是木兔翻身把他緊緊抱起來,大腿還跨在他腰上。

體溫很熱,體重很沉,赤葦突然就覺得睏到張不開眼了。

無論如何,木兔願意待在這裡,願意與他共度一個沒有排球的週末,赤葦突然就覺得自己已經心滿意足了。

因為他仰慕的王牌可是那個木兔光太郎啊。

喜歡排球的木兔光太郎,正是那個把赤葦跩進深不見坑底仍心甘情願的人,因此他情願木兔光太郎繼續頂著耀眼的笑容,在排球場上發光發熱,做一個誰也比不上的王牌。

 

赤葦掙扎著又偷了一個吻,他看見木兔為此皺眉咂嘴,這讓赤葦笑得像是得到寶物的孩子。

 

「晚安,木兔前輩。」

他抱緊他的寶物,緩緩地沉入夢裡。

 

他相信木兔光太郎會帶著充滿元氣的笑容,也在那裡。

粉色橫線便條紙.png

 #R18  
  #舔肛

黃色半透明標籤/膠帶.png
藍色半透明標籤/膠帶.png

Akaboku
Day
Project
Exchange
Diary!!

黃色半透明標籤/膠帶.png
綠色半透明標籤/膠帶.png
藍色半透明標籤/膠帶.png
bottom of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