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ハッピーエンド

魚湯

Plurk@emily870407

喜歡上木兔學長這件事,是在二年級的春高之後,我才慢慢地意識到。
當下,有一股莫名的恐慌揪住了我,倒不是因為我們都是男性,或是我們只是社團前後輩之類的原因,而是我突然意識到,我和這個人的相處時間,已然所剩無幾。
除此之外,這個發現對我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日子還是一樣的過,上課,練球,偶爾木兔學長會說他突然想去哪裡,如果沒有人要搭理他,我就會和過往一樣跟著他去。
過去我以為自己只是因為怕學長遇見什麼事又變得沮喪或者甚至是走丟了,才總擔任飼養員的角色,時至今日我才發現,原來不只是這樣,或許一直以來在我心裡都有一小部分想要獨佔木兔學長,想要看見某部分只有我能看見的他,諸如此類,只是球星太過耀眼了,耀眼到我看不見自己內心的晦暗,就這樣一兩年。
誠如眼下,社團時間結束,木兔學長說他想留下來練習,不過大家都累了,連白福學姊都說好啊那就麻煩你收拾體育館囉木兔。
我也很累,但我更想和他待在一起。三年級就快要畢業,我腦中的日曆即將要撕到了底,月曆上打叉叉的日期已經遠超過了留白的那些,鮮紅色的叉淹沒了一頁又一頁的紙面,時光流沙一般從握不住的掌間流過,能再相聚的時間就剩的角落裡幾不可見的那一點點。
木兔學長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只是說著太好了赤葦快來幫我舉球吧,
運動鞋在光滑的地板上磨擦出尖銳的聲響,排球被拍擊之後「砰」的落到地上,木兔學長時不時喊著我的名字,擊中球後嘿嘿嘿的笑迴盪在體育館內。我一邊看著他,一邊數著我們往後的日子,而木兔學長宛如貓頭鷹一般銳利的眼神只盯著排球看,他一向只看著排球,總是這樣。
就像我一直以來都只看著他。
關於我喜歡木兔學長這件事,木葉學長早在差不多剛升上二年級那時就開始拿這件事情打趣,我知道他只是開玩笑而已,畢竟連我自己也沒有察覺自己的感情是多麼的外顯,這樣說來木葉學長說不定是全梟谷連同我本人算在內最早知道這件事的也說不定。
至於我現在是多麼地想聽見這般玩笑話,我自私的想聽見旁人打趣我倆,就好像得到了旁人的認同,但木葉學長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說過,我好像也不能要求什麼。
對了,在木葉學長以此事為樂的那段時間,他甚至還問過我有沒有考慮要跟木兔學長告白。
在那時此事根本是無稽之談,我為什麼要跟除了崇拜與尊敬外並無戀慕之情的學長告白呢?憧憬和愛情,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可放到現在來說,木葉學長真是先知一般的存在。
所以我要告白嗎?
那是不可能的。
同上,先不提我們都是男性,或是我們只是社團前後輩之類不重要的理由,也不提我的感情是否會被接受,木兔學長應該要是自由的,不應該因為我的感情而受到任何一點束縛,當然木兔學長這麼的好,他不可能孑然一身一輩子,他總會有欣賞甚至是深愛並共度一生的人,只要他願意。
總而言之,這一切不該由我來選,而是該由他自己來選。
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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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但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我越發的在意起這件事,明明只是空泛的假設木兔學長總有一天會遇到與他情投意合的人,接著……接著……再再想下去都讓我感到痛苦不堪。
一年的學籍差距是個天塹,註定我不能在他身邊待上很長的一段時間。
醒醒吧,赤葦京治,不管有多不願意看見木兔學長的身邊站著的換成別人,那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木兔學長又變得沮喪,把自己塞在社團更衣室的桌子底下,算了算今天是福利社的限量炒麵麵包販售的日子,難道他沒有買到嗎?
不對,中午木兔學長來找我的時候嘴邊殘留了炒麵的屑屑,鼻子上還沾到美乃滋,應該是有買到的,還快樂地享用完了。
木兔學長截至放學為止應該都過得和尋常一樣順遂,方才的練習賽也打得非常順利,大家一路高歌猛進,順利就拿下兩局,我想不通他怎麼就又沮喪了。
果然我還是不夠了解他。
「木兔學長,您不開心嗎?」
那張桌子有點矮,我得蹲得夠低才能跟木兔學長平視,真難為木兔學長能把自己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體對折塞進去。
「沒——有!赤葦你不要管我。」
學長又擺出那種「不要再托球給我了」的表情,看來是打算繼續躲在桌子底下直到社團結束,雖然練習賽結束了就只剩下一般地練習,但少了球星朝氣蓬勃的嘿嘿笑聲,稍嫌緊繃的練習氣氛也是讓人很困擾的啊。
「那是不可以的,木兔學長,大家都在期待跟您一起練習呢。」
「是這樣嗎?」
「是這樣啊。」
「那赤葦你也很期待跟我一起練習嗎?」
「是的,我很想再次托球給您。」
「真的啊!嘿嘿嘿!我果然是最棒的!」
木兔學長忘掉他正塞在桌子底下的事實,興奮地站了起來,頭在桌底磕了一下,我趕緊幫他看看,還好除了髮型有點塌掉之外並沒有撞出什麼傷口,木兔學長似乎也不在意這小小的插曲,大吼大叫的跑了出去。
一不小心又練習到很晚,匆匆解決完晚餐後,回到家已經將近九點,平常這個時間應該趕快洗漱並再讀點書才是,可是我卻不可自拔地想著今天在社團更衣室,木兔學長屈膝縮在桌子底下時,露出的那一截,界於護膝與短褲之間的大腿。
為了要更好的保護膝關節,木兔學長一直以來都穿著比尋常人更長的護膝,下至小腿肚,上至沒入排球褲裡,平常只有飛身扣球的時候,才會微微露出一小塊大腿的線條。
這也沒什麼,我在場上時常看見,其他人也時常看見,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在更衣室內見到的光景,在我腦內留存至今。
好像還有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學長穿短褲時總要穿上護膝,護膝又拉得那麼高,應該很少曬到太陽吧?
我實在情不自禁,或許今天有點練過頭了,過度疲倦,讓我沒有辦法像平常一樣讓自己冷靜下來,該做什麼做什麼,反而越想越遠,越想越偏,當我回過神來,手已經往下摸到平常不常觸碰的地方,並且已箭在弦上。
我也是尋常的高中男生,成人雜誌、色情書刊還是有一些,平常也都靠那些打發,作為解決生理需求的配菜,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妥。
……我想對於尊敬的社團前輩,這樣是不可以的。
但終究我還是缺乏自控能力,自暴自棄的把這次的行為進行到底。想著心愛的人到達高潮,委實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但生理上的快感越是高昂,我就越是感到罪惡,掌間的滑膩感越是清晰,我就越是厭惡自己。
這種欣快感我是從未體驗過,到了最後我忍不住低低喊了幾聲學長的名字,越喊便越是感到興奮,彷彿誰在我身上放了一把火燒乾我的腦袋,讓我無法正確的思考,甘願淪為純粹生理慾望的禁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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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我白天想著木兔學長身邊換過一個又一個的人而不會有一個是我,晚上想著木兔學長白皙的大腿根自瀆,想著那雙腿壓在我的腿下掌下唇齒之下。我心裡知道這樣是不對的,這樣是不對的,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就算木兔學長不會知道也不可以做這種事。
但我還是做了,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每每快感堆疊時總幻想這樣就能再多抓住他一些、離他離得近一些,清醒後卻十分清楚我的欲深谿壑只是讓我更沒資格與他共進退。
荒謬的是沒有人看的出來,沒有任何人,更遑論是木兔學長。
我心知這種悖德的事有一天會東窗事發,或許是哪一天我盯著木兔學長看了太久,或是酒後吐真言,誰知道呢?眼下我只能又是負罪又是期盼的度過每一天,所以當木兔學長某一天練習結束後把我叫到更衣室時,我內心的驚惶幾乎要溢於言表。
可就像對囚徒而言行刑的日子總好過漫無天日的關押,最初的驚惶過後,接下來只有如釋重負的情緒。
跟這種荒唐的日子告別吧,赤葦京治。
「赤葦?有在聽我說話嗎?赤葦?」
「是,不好意思學長,我剛剛恍神了,您可以再說一次嗎?」
「嗨唷赤葦真是的,我剛剛說,前幾天我換衣服的時候,這顆鈕扣剛好掉下來了,本來我是想要畢業那天再給你的,可是離畢業也沒剩多久啦,就提早送給赤葦吧!」
木兔學長笑著說,制服上第二顆鈕扣的位置空蕩蕩的。
而我方才剛平息下來的心,卻因為這個空下來的位置又砰砰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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