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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旅行之前

#車震、騎乘位

 

  凌晨三點城市的燈安靜了下來,這一帶還發著亮光的只有24小時自助洗車場。洗車場裡只有一組男性客人。

  

  「赤葦!看我的元氣泡泡!」木兔光太郎身著側邊大開口的背心,拿著海綿使勁刷著堆滿泡沫的引擎蓋。費力的動作之間,旁人的視線可以從他的袖口探入衣服下的肌膚。視線正來自赤葦京治。

 

  赤葦半蹲著擦拭車身,恰好看見洗劑綿密的泡泡撲上木兔的臉頰、手臂,沾附其上,被滴下來的汗水溶在一起拖走,隱沒入皮膚的角落。而木兔也注視著他,他穿著準備換洗的T恤和短褲,褲管隨著蹲低的姿勢上移,露出小麥色結實的大腿,讓木兔反射性地嚥下口水,舔了自己嘴唇是鹹的。兩人花了一點時間把休旅車的污痕擦除,接下來是大孩子最喜歡的環節,持著高壓水槍像玩具,興奮地感受水柱施在手中的反作用力,先拿它在地板上畫出一顆太陽,適應水槍的力道,再從車頂開始沖洗。

 

  直到最後用蠟把車身擦亮的步驟,木兔光太郎依然維持一貫的認真,眼睛像發光的金幣。赤葦總是想把他的神情存放進餅乾鐵盒裡,盒子裡藏了只有自己知道的珍視之物。

 

  愛車煥然一新而這對情侶氣喘吁吁,佈置大阪的公寓、一起買車、準備旅行的過程讓他們的感情又更舊了一點,洗完車身體又髒髒臭臭的。赤葦想趕快回大阪的家洗澡,為了排特休他已經連日加班,下班回東京的租屋處只是把衣服脫了丟地上,躺在床邊的瑜珈墊睡到凌晨驚醒然後洗個迅速的冷水澡(在木兔回東京前他會盡量收好,盡量)。今天的工作結束後他趕著跳上最後一班往大阪的列車,以至於要在深夜洗車。行程安排在大半夜不僅為避免被居民認出,另一個理由是他不想浪費和木兔相處的夜晚,所謂的報復性熬夜。

 

  他們在洗車場簡陋的洗手臺,掬了一大把水潑在臉上把汗與熱意沖走,木兔甩了甩濕掉的頭髮,像小狗。

 

  回程由赤葦開車。赤葦坐上駕駛座,和在東京通勤用的小車開起來手感不同,需要一點時間適應。他把木兔調整過的座椅角度記下來,再調整成適合自己的。車子發動後引擎傳來沉穩的聲響。發動後本要踩下油門,卻被鄰座的動作給暫停了。

 

  木兔的手比倒V字形,走在赤葦大腿的邊緣玩遊戲。

 

  「木兔學長的手在做什麼?」赤葦明知故問,臉上多了一層紅暈,光線微弱看不清楚,反正重點不在這裡。

 

  「打檔啊。」他已經將整個手掌覆上短褲略微凸起處。

 

  「我們回去路程才十分鐘,到家再弄吧。」

 

  木兔不理會,繼續手邊動作,抬頭看著赤葦。擺出天真澄澈的樣子,牙齒卻接著咬向赤葦的下唇。他們齧著彼此的唇同時斜著眼看向後照鏡映著的人影,在鏡子裡視線接觸的剎那,木兔純真的笑眼變得狡黠。他們每次的眼神攻防都在爭著回答「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愛你」。

 

  「還是要去後面?」赤葦打開抽屜摸索著保險套和潤滑液包裝的形狀。

 

  兩人分別打開左右兩扇車門,進入後座。後座椅背已經放平,鋪上了一層車宿用的薄床墊,赤葦躺下來再確認一次床墊的柔軟度,畢竟這是接下來幾天過夜的地方。車頂掛了燈泡串,是他們一起去逛家具店買的。燈泡串有簡易的開關,此時派不上用場;因為關上車門而亮起的車頂感應燈也熄了,只剩下洗車場的亮光打進車裡。赤葦難免擔心,隔熱紙應該夠黑,不會被路人看見吧。也矛盾的認為這種擔心能增添刺激的氣氛。

 

  木兔趴在赤葦的身上延續剛才的嬉鬧。躺在床墊上的人任男友將他的褲子拉下,露出尚未勃起的性器,木兔將它捧在手裡,軟軟的,和身體其他部位比起來更加溫熱。

  「其實我,」木兔用指尖梳理赤葦蟄伏的陰莖,漸漸變硬,舒展開來。「喜歡赤葦半勃的樣子。」

 

  赤葦發出低沉的呻吟。  

  「因為我知道,只有我能讓它變硬。」木兔抬眼對上赤葦的視線,給予悠長的深吻,使其所有的發聲都得含進口腔裡,無法張揚。木兔用手撫摩他下身的速度越來越快。

 

  已經完全立了起來。

 

  木兔跨坐在赤葦的雙腿,而赤葦著急地將手放上木兔的臀部,把外褲和內褲一起拉下。他像連皮帶肉掰開蜜桃般,用指尖施了很大的壓力撥開木兔的臀,手指在後穴邊緣試探,木兔體內殘留乾掉的潤滑液摸起來黏黏的,像桃子的汁液滴在手上。啊,木兔學長洗好澡才出門的,現在要髒了。

 

  車頂限制了高度,讓木兔不能像在床上一樣挺直腰桿騎乘,只得彎下腰搭在赤葦肩上。赤葦將木兔的上衣撩起,拉到胸口的位置,讓他的胸和腹部坦露出來,外頭的燈光穿過車窗映在木兔的肌膚。赤葦著迷於木兔的腰,尤其是他坐在自己身上用力擺動的模樣。

 

  木兔的重心偏在上半身,他撐著赤葦的肩膀,方便下半身前後磨蹭。赤葦雙手扶著他的腰部──髖骨上方的兩側──正是手沿著他寬厚的肩膀、胸膛一路往下勾勒身形,愈收愈窄的部位。不論是面對或背對的騎乘式,赤葦都喜歡,前者能一直看著愛人的表情,又方便撫弄他的乳頭;用背對的姿勢做愛,木兔則會頻頻回頭看,一臉渴望獎勵。

  兩人挺直的陰莖互相擦過,讓他們都感受到跨下傳來酥麻的快感,木兔將潤滑液擠在手上,手心在赤葦的性器上滑動讓它能均勻沾滿凝膠。他將穴口撐出更多空間,緩慢地將赤葦身體的一部分納入其中,合而為一。木兔開始搖起壯碩的身軀,將陰莖吞到更深處之後再滑出一些,如此來回。赤葦抓緊他的腰,跟上他的速度,用骨盆的力氣一次又一次地向上施力。抓著他的腰像握住把手,避免自己掉回現實世界,也是拉著木兔在暗中耽溺享樂。

 

  兩人換了姿勢,赤葦將木兔的手壓在墊子上,而底下的人緊握他的雙手。他跪坐著,把木兔的雙腿分開、勾在自己背上,好讓自己能繼續向前突進。

  「赤葦,太快了啦……」

  「誰教您剛剛搖那麼快。」語畢又往前方大力撞了一下,讓木兔忍不住發出甜膩的喘息,兩人的汗水和下半身泌出的前液縱橫在皮膚上,分不清楚是誰的,都很濕黏。

 

  交握的雙手也佈滿手汗,木兔鬆開赤葦的手,改將手臂掛在他的肩上,用捲腹的力量快速親對方一下,在赤葦想要吻回去的間隙,反而撇過頭咬著他的右肩。赤葦感受到痛覺,並沒有停下動作,反而繼續加快。即將到來的高潮讓木兔的牙齒咬得更緊,下身也是。隨著兩人同時射出白濁的液體,身體一陣抽動過後木兔才鬆開口,放下所有防備,大字形躺在床墊上。性愛到達頂端後隨之被拋回人間,整身的疲憊向赤葦襲來,他趴在木兔身上震顫著,而木兔則輕輕拍著他的背鼓勵他。

  「赤葦做得很好喔。」

 

  「床墊髒掉了。」

 

  「等玩回來再洗吧,反正接下來還會弄髒吧?」

 

  「木兔學長,我們回家吧。」學長的話讓赤葦的臉頰熱熱的,雖然早就預期到,但親耳聽見還是會羞赧又悸動。

 

  整理好儀容後木兔走向繳費機,而赤葦留在駕駛座上輕撫肩頭被男友留下的齒痕。輸入車牌號碼,按時計費的機器顯示了比平常洗車更久的使用時間,木兔把整個零錢包倒出來才湊到足夠的硬幣。

 

  「赤葦,我們多付了半小時的洗車費。」

 

—fin.

 

註1:「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愛你」改自落日飛車〈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他們開車旅行的時候滿適合聽這種曲風吧!

註2:「我更喜歡半勃的樣子……只有我能讓它變硬」出處是電影《世界上最爛的人》台詞。

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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