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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葦京治第一次將視線從正在扣球的木兔光太郎身上移開,是在那個晚上之後。

 

  木兔當然注意到了,他的雙腳剛落回地面,就對著球網前方的赤葦大喊。
  「赤葦分心了吧!」毫無保留的音量立刻吸引來整個球場的目光。
  「赤葦是累了吧?」「赤葦學長要不要喝個水?」聚集過來的隊友們紛紛表達關心。
  「赤葦累了嗎?」連木兔也被說服,湊上前仔細觀察耳根泛紅的舉球員。突然拉近的距離讓赤葦稍微瞪大眼睛,隨即斂下眼眸。
  「抱歉,是我恍神了。請大家繼續練習。」赤葦乾脆地低頭道歉。
  「沒事啦。」「辛苦了。」「教練我們想休息──」此起彼落響起的回應,最後以教練的出聲示意暫時休息作結。和滿臉擔心的木兔再三保證沒問題後,赤葦拿著水瓶坐到角落,仰頭灌入一大口水。帶著一絲涼意的水淹過喉嚨、沒入腹中,他終於覺得耳朵竄升的熱度和緩下來。怎麼會在練習中間想到奇怪的事呢,他在心裡嘆氣,雙眼卻不自覺地再度飄向正在叉著腰大笑的那個人。

  

  他昨晚夢見了木兔學長。

  他們在他的房間裡,但是木兔並不像木兔。不是指他長出了獠牙或翅膀,或出現詭異的笑容,而是他的手,總是強勁扣擊、在球場上打開明亮生機的手,會攬住他的肩膀、在得分後與他大力擊掌的手,在關掉日光燈的全然黑暗裡,任由著赤葦放進嘴裡。四周沒有任何光源,赤葦卻能清晰地看見隨著伸手的動作牽引的手背肌肉,朝向他的手指放鬆地微微彎起,指甲邊緣修剪成恰好貼合指肉的平順圓弧。他不知為何張開嘴,將近在眼前的輕顫指尖含入口中。修長的指節吋吋撫過舌面,舌頭嚐到淡淡的鹹味。他想起每次練習時,滑下木兔臉頰的汗水。舌頭舔過平滑的甲面、略為粗糙的指腹,以及隆起的關節,直至整根手指都沾裹唾液。赤葦就這麼依序將木兔的手指吞進,舔舐,再鬆開。最後,他的嘴唇落在翻過來攤開的掌心中央,那片因長期訓練而結成的繭上。

  

  「應該夠濕了。」木兔的嗓音染上他不曾聽過的沙啞,但看向他的眼睛,在越發濃重的沉黑之中,仍然帶著夜晚猛禽般的灼灼光芒。接著,木兔將手往後探向自己身後。赤葦這時才發現,他們的下身什麼都沒有穿,而他的手不知不覺掐上木兔光裸的臀部。

 

       赤葦醒來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發現內褲前面濕了大片。

 

       他對於手從來沒有過什麼遐想或癖好,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這樣的景象,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在看見木兔向下扣擊的手掌時,會聯想到昨天的荒唐夢境,甚至因此別開視線。大概是衝擊真的太大了,他想,再跟木兔學長練習幾次扣球就會沒問題的。畢竟之前他夢見木兔學長的時候,他們還是衣著整齊地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最多就是手指悄悄互相勾起。造成他的妄想大幅推進的原因,赤葦可以確定,是因為他和木兔學長在不久之前終於成為戀人,而他們前幾天終於牽了手。但是讓夜裡的幻覺影響白天的現實是不對的,對學長和大家也很失禮,赤葦深吸口氣後站起身,走回他們身邊。
  
  「赤葦休息夠了?」木兔轉頭看向他,咧開笑容。赤葦點點頭。
  「好!那我們上囉!」木兔振臂吆喝,另隻手接著環住他的肩膀。「需要再休息隨時說!」溫熱的手背碰上嘴角,赤葦再次深呼吸,並且嚥下突然分泌的唾液。

 

 

 

socra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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