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塊白色的肌膚閃得木兔雙眼發直。

 

當赤葦隨著伸展每次舉高雙手時，上衣就會向上翻起，露出褲腰跟一小片白皙的肌膚，仔細看似乎還能看到薄薄的肌肉隨著動作拉長。木兔像貓頭鷹一樣緊盯著那塊，甚至在赤葦更換姿勢時，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

 

赤葦……太色了吧……

 

他的視線太過炙熱，讓被凝視的人都忍不住出聲提醒：「木兔學長，請專心伸展。」

 

「喔……喔！」木兔連忙彎腰蹲坐，在體育館的木頭地板上單腿彎曲，單腿伸直，用盡全力拉長小腿後側的肌肉，在感覺到緊繃與刺痛感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身體在這個姿勢中稍作停留。但他的視線還是忍不住一直偷偷追逐著不遠處的赤葦，從黑色的髮絲一路劃過五官，看著他脖頸的汗水順著喉結滑下，落入衣領。

 

「輕點，木兔學長。」赤葦低聲提醒，見人沒意識到，甚至走過來扶住了木兔的腰，「你太用力了，別把自己拉傷。」

 

在被溫熱的掌心碰觸到敏感腰間的瞬間，木兔猛然回神，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蹦了起來，比赤葦膚色淺上一度的皮膚立刻染上紅暈，連耳根都升起了紅。他往旁邊跳去一大步，差點踹倒場邊的座椅，手忙腳亂去扶又險些引起骨牌效應。

 

「學長？」赤葦立刻上前幫忙扶了一把，避免了慘劇發生，困惑地望著他，「你今天很奇怪。發生什麼事了嗎？」

 

突然逼近的身體仍帶著汗水蒸騰的溫度，幾乎冒煙。他們下午剛打完兩場激烈的練習賽，正在賽後伸展，因為木兔在比賽中出人意料地又表演了高難度特技翻滾，教練特地要求他留下來多做兩組伸展，避免有些沒注意到的肌肉拉傷，赤葦當然也陪著他一起。

 

「沒有！沒事！我很好！我只是突然忘記該怎麼伸展了！就像有時候我早上醒來會突然忘記要從哪一隻腳先出門！」他口不擇言說著，感覺腰間被赤葦碰到的皮膚像是被烙鐵印上一樣滾燙。

 

赤葦困惑地望著他一陣子，接著微微瞇起眼睛。

 

「好的，如果下次您又忘記的話，可以先踏左腳。」他道。

 

因為多做的兩組伸展以及方才的小插曲，他們收拾的動作比其他人慢上許多，等路過更衣室與淋浴間時，裡頭已經只剩蒸騰的熱氣，不見其他隊員的人影。木兔終於從剛剛微妙的心理狀況緩了過來，能正常抱怨：「好熱！身上好黏！我要沖一下！赤葦你先——」去吃飯吧。

 

「我也一起。」在木兔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前，赤葦開口打斷了他，「我也想洗個澡。」

 

木兔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但也沒有理由可以拒絕。畢竟訓練完想洗個澡是人之常情對吧？何況他們已經交往了，連這樣那樣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那坦誠相見又怎麼了？但為什麼他卻有點慌張？他在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混亂思緒當中走進了更衣室，背對赤葦開始脫衣服。裹滿汗水的濕黏球衣被脫下了，球鞋也被踢到一邊去，沒幾秒鐘就變成全裸的木兔本想把毛巾一如往常甩上肩膀，但在聽到身後衣物摩擦的聲響後，他卻下意識地把毛巾纏上了腰，還打了個結，把下半身擋得嚴嚴實實。

 

「木兔學長，您在做什麼？」身後的赤葦突然問，嚇得他差點把結扯開。

 

「沒、沒有啊，我看大家泡溫泉的時候都是這樣做的……很奇怪嗎？」

 

木兔的語氣裡滿是昭然若揭的心慌，甚至在赤葦說話前就掩飾性地喊著我們動作要快，不然等等要沒飯吃了等等的話語，大步衝進了淋浴間裡隨便挑了一間就轉開蓮蓬頭。蓮蓬頭第一段的水是冰涼的，水花潑到了他早一步退開的腳趾上，他動了動腳趾，感覺到冷水從炙熱的腳底滑過，直到幾秒鐘後水轉為溫熱，木兔才站進蓮蓬頭下。熱水流過他的頭頂，把原本高翹的灰白髮絲都馴服聽話，順著重力彎了下來貼上頭皮。他在熱水的撫慰下鬆了口氣，下意識哼起了輕快的歌，但才剛擠了兩坨洗髮乳抹到頭上，下一秒木兔卻聽見背後那扇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赤葦？」

 

「怎麼了？」赤葦一臉自然地擠進了狹小的淋浴間，還關上了門。兩個健壯而赤裸的運動員就這麼面對面、胸膛貼著胸膛，幾乎把空間塞滿。洗髮乳的香氣被熱水一沖後，變得更加甜膩，讓人鼻子發癢，赤葦還接著問：「木兔學長不繼續洗嗎？」

 

「太窄了！這樣怎麼洗！」木兔的手幾乎不知道該往哪放，感覺隨便動一下手背都可能會貼到赤尾的大腿。

 

赤葦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對他而言似乎也是個難題，但他很快就找到答案。

 

「我幫學長洗？」

 

直到大手摸上自己頭頂的瞬間，木兔還是搞不懂自己到底為什麼會下意識點頭答應，但當他依赤葦的要求蹲下，頭皮被用適當的力度按摩著，蓬鬆的頭髮在沾過水與沐浴乳，又被細心揉搓起泡後，他忍不住像隻貓般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左邊一點左邊一點……對就是那裡……」他仰著頭放肆地指手畫腳，而赤葦也一如往常地滿足了他每一個需求，直到整個頭都被按摩一輪，赤葦才讓他低頭，拿起蓮蓬頭細心把泡沫沖掉。被這樣洗了個頭，木兔總覺得有種泡完溫泉的舒暢感，但赤葦並沒有罷手，而是繼續拿起沐浴乳，從脖子開始按摩起他的身體。

 

「肩膀有點硬呢。」赤葦低聲說著，一邊藉著降低摩擦力的泡沫在木兔身上按著，「學長剛才是不是沒有好好拉伸？」

 

木兔努力回想，但剛剛他的注意力都被赤葦吸引走了，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做了哪些動作，他有些沮喪地低下頭：「真是太失策了。」

 

「沒事，交給我吧。」赤葦的聲音幾乎像低喃，「我會滿足您所有願望。」

 

像是膜拜神祇一般，赤葦耐心而細緻地撫過了木兔上身每一個部位，從脖頸一路往下，滑過了厚實飽滿的胸膛、微彎的蝴蝶骨、流麗的背肌、緊窄的腰身、帶著些許毛髮的腋下，每一寸都被赤葦細細落下親吻，又澈底地塗抹上了沐浴乳，按壓到令人微痠的舒適，木兔立刻感覺自己的下半身精神了起來，但他努力掩飾，試圖不讓自己的視線一直落在面前靠得太近的赤葦身上。在整個胸膛跟後背都被仔仔細細撫摸、按壓、清洗過後，赤葦的手伸向了木兔仍繫在腰間的毛巾。

 

「等等！赤葦！」木兔下意識想遮擋，但赤葦的手卻很堅定。

 

「請讓我來，木兔學長。」

 

即使臉變得跟番茄一樣爆炸紅，木兔最後還是抵擋不了赤葦的溫柔的堅持，腰間的浴巾終於被解下，底下已經撐起帳棚的部位被帶著薄繭的雙手摸到。赤葦總是面無表情的臉帶上了明顯的笑意。

 

「木兔學長真有精神。」

 

木兔試圖狡辯：「是赤葦太色情了啦！」

 

「是我的錯，我道歉。」赤葦態度良好，話語內容卻突然一轉，「所以，這就是木兔學長剛剛伸展不專心的原因嗎？」

 

木兔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學長看我的眼神太明顯了。」赤葦湊近木兔耳邊，低聲問：「學長這幾天一直都是用這樣的眼光在看我的嗎？」

 

赤葦的聲音像是在狹小的單人淋浴間裡迴盪，木兔連背脊都泛起了麻。他們才剛剛確立交往關係不久，木兔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赤葦可以這麼冷靜。

 

「我並不冷靜。」赤葦回答，木兔這才發現他居然說出口了。

 

「我……」木兔遲疑片刻，突然大聲地問：「不行嗎！自己的男朋友多看兩眼怎麼了！」

 

「沒問題。學長想怎麼看都可以。」

 

赤葦笑意明顯，原本像是小刺蝟一樣的黑髮沾上了水氣，看起來黑黑亮亮，總是緊抿的嘴唇也帶了點水霧，看起來特別好親。

 

「那我現在想要親親的話呢……」木兔微微嘟起嘴唇，像是在邀請。

 

赤葦立刻湊上前，把濕潤的嘴唇貼到了同樣濕潤的另一片上，甚至也將舌頭伸了進去。這不是他們的第一個吻，但仍然不能算是一個吻技高超的吻，甚至可以說是缺乏經驗、漫無章法，但淋浴間裡縱橫的熱度卻彷彿又上升了兩分，連熱水都比不上體溫炙熱。滾燙的血液從相觸的雙唇流向了身體的各處，最後匯聚到了同一個高溫的位置，直到高翹的部位輕輕抵住彼此的小腹。

 

「赤葦也滿有精神的嘛！」木兔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眼裡放光。

 

「那是自然，看到自己的偶像、自己的明星、自己的男朋友全裸站在自己面前，還一臉邀請的樣子，誰都會很有精神的吧。」

 

一臉邀請是什麼樣子？木兔有些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燙手的臉，但他的手很快被拉過，不確定是誰的手臂先摟住了誰，接著第二個吻在水花簾幕間再次產生。比上一個更加炙熱、更加熱情的吻產生了，被舔過上顎與齒縫的瞬間，木兔忍不住讓呻吟聲從喉間滑出，卻被赤葦小心翼翼地吞入喉嚨，不讓聲音洩漏出水幕屏障。赤葦的雙手也緩緩撫過木兔後背腰間，摸上了挺翹的臀部，順著縫隙而下，來到中央那個緊緻的部位。

 

還不熟悉接納外來物的穴口緊緊抗拒著赤葦的手指，即使拿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潤滑劑，最後能夠探入的也只有一根手指。

 

「唔……赤葦……」木兔隱約覺得有個舒服的點被不停擦過，卻因為兩人姿勢的關係遲遲沒有明顯的快感，反而是因為來回的水流沖洗掉了本該滑膩的潤滑劑，而使得擴張的過程有種不適，他忍不住扭了扭腰。

 

赤葦也發現了他們的窘境，立刻道：「木兔學長，請換個姿勢。」

 

慢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被翻了過去，木兔雙手撐著濕潤而微溫的牆壁，雙腿被分開，腰部也被輕輕按下，只有兩瓣飽滿的臀部高翹著，在他還想出聲詢問前，赤葦的手指從那處被拔出，一個更柔軟的觸感輕輕地貼上了那處。

 

木兔瞪大眼睛。

 

「赤葦！」

 

「嗯？」赤葦的聲音很模糊，像是舌頭正伸在外頭，讓他無法好好發聲。

 

「很髒的！」

 

「不會的，水已經洗得很乾淨了。」

 

臀縫間的觸感變得更加鮮明，木兔幾乎可以感覺到赤葦滾燙的舌頭舔過他的穴口，試圖從那個已經擴張了一點小縫的地方鑽進內部，酥麻的快感從他背脊升起，水與唾液被一點一點渡進了縫隙深處，讓穴口緩緩綻開，靈活的舌頭頂開了原本緊窄的甬道，內壁被舔弄得鬆軟，在木兔逐漸習慣溫吞快感的瞬間，赤葦的舌尖頂上了裡頭柔韌的那一處。

 

木兔整個人抖了一下，全身肌肉都一陣緊縮，原本低低哼著的喘息變成了一聲長長的呻吟，毫無抑制的嗓音像是爽到了極點，連他自己聽著都覺得色氣到讓人臉紅的程度，羞恥感讓他只能努力咬住自己的嘴唇，試圖不讓自己發出呻吟，卻換來一下落在臀部上的輕輕拍打。

 

「學長，別咬。」

 

「可是很大聲！」

 

「我很喜歡。」

 

「會被發現的！」

 

「不會的。」赤葦道：「大家都走了。」

 

木兔被強烈的刺激沖昏了頭腦，沒來得及細想赤葦的意思，赤葦就又含住了他的穴口，不斷的舔弄，甚至探入內部，轉動舌頭繞著敏感的內壁打圈。嫩肉在吸吮中滲出了一點，被嘴唇含住、細細啃咬，舌尖傳來的溫度與些許的痛感讓木兔在恍惚中仰著脖子呻吟了起來。

 

赤葦鼻腔裡滿是木兔的氣息，他不停戳弄敏感的黏膜，直到感覺那處在他的唇舌中開展，木兔的腰幾乎要軟得使不上力，這才放過了木兔，站起身來舔了舔唇角，「草莓味。」他低聲道。

 

木兔的臉瞬間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但赤葦沒看見，反而像是覺得這樣還不夠，又刻意問道：「木兔學長喜歡我用舌頭嗎？」

 

「喜歡。」即使覺得羞恥，木兔還是很誠實地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他的手掌滑過木兔仍然塌著的腰部，像是禮讚般撫過每一個部位，最後用胸膛緊貼著，在摟抱中扣緊，「學長，我要進去了，可以嗎？」

 

「可以！」

 

迫不及待般的回答讓赤葦忍不住微笑，他的吻落在雙手撐著牆的木兔耳邊，輕柔地像是蝴蝶，撕開塑膠膜的聲響過後，他的下半身炙熱的、滾燙的、硬挺的壓入了那個已經被舔得柔軟濕潤的穴口，直到被完全納入其中。

 

木兔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像鼓聲，即使擴張得十分充分，但尚未適應性愛的部位作為接納仍有些勉強，綿密的疼痛讓木兔忍不住把頭向後仰去，貼在赤葦的臉上試圖獲得更多撫慰。

 

木兔學長太溫暖了。赤葦在腦海裡模糊地想著，極力克制自己，在插入進去後停止動作了好一陣子，即使開始動作也都是小心而謹慎，深怕傷到木兔般緩慢。木兔剛開始還在努力深呼吸適應，稍微習慣後就開始覺得這樣的動作太過緩慢，忍不住扭了扭屁股。

 

赤葦立刻倒抽了口氣，「木兔學長，請不要戲弄我。」

 

「才不是戲弄！用力沒關係的！」木兔立刻轉頭，看著臉都已經半紅的赤葦，小聲道：「我想要赤葦插進最裡面……」

 

赤葦終於失去了冷靜，他激動而用力地動起腰，一下一下深入最深處，彷彿要把面前這人撞進自己的骨血當中，皮膚拍打的聲響混雜著水聲，堅硬的分身將穴口的軟肉磨得敏感，唾液與保險套上的潤滑液很快就被來回的抽弄打成乳白色的泡沫黏在穴口。

 

木兔皮膚光滑卻結實的腰被赤葦牢牢扣住，隨著撞擊，原本就已經硬挺的分身更加漲大，前端的小孔微微吐出透明的濕液，又很快被水裡帶走。

 

他的興奮也被赤葦照顧到了，帶著薄繭的手撫摸起勃發的分身，木兔從眼角泛起了熱烈的紅，迎合著赤葦的手與後方的撞擊扭動著腰，張著嘴喘息，隨著節奏發出一聲一聲的悶哼，努力壓抑著音量，不讓自己的聲音在更衣室裡大聲迴響。

 

兩人都臨近高潮時，赤葦緊緊摟住了木兔，加速了手上的套弄。木兔的高潮感持續了很久很久，面上的神情迷離而恍惚，他在赤葦手上顫抖了幾下，全身的肌肉仍在激動地收縮著，穴口吸啜著赤葦尚未拔出的分身。

 

赤葦急促喘息著，直到心跳終於平復些許後突然開口：「木兔學長，你不是問我怎麼知道你在看我嗎？」

 

「對！」木兔瞪大眼睛，轉身逼問赤葦，「你怎麼知道我在偷看你？」

 

「因為我也一直在看你。」赤葦道：「木兔學長，現在我能親你嗎？」

 

「當然！永遠都可以！」木兔回答，主動給了赤葦一個熱情的吻。

 

赤葦閉上了眼睛，雙手穿過木兔的頭髮，回應了這個吻。

 

水花落在他們頭上，木兔在唇齒縫隙間低聲咕噥著赤葦好色之類的話，帶著喘息與笑意的音節在他們喉間顫動，熱氣纏繞在交疊的肢體間。

 

水流不斷敲打著瓷磚，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才被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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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光

Plurk @hikaru801